五峰园，在阊门西街下塘五峰园弄16号，为明南京兵部尚书杨成别业，占地约2.5亩。园虽不大，但历史悠久，园景毓秀，文化底蕴丰富，堪称苏州现存明代园林中的一处上乘之作。园中尤以假山为精，土石相间，有池岸、峭壁、峡谷、石径、平台、飞梁等变化，保留了明代叠山风格。山上湖石五座，高3米许，五峰园因此得名。假山西部有六角亭，传为柳毅墓。抗日战争前后，园散为民居。园因年久失修，水池填塞，二座石峰倾倒。1982年，五峰园被列为市级文物保护单位，曾稍加保护整修，于1998年10月1日修复完毕，正式对外开放。

    苏州人有句流传至今的话：金阊银胥，冷水盘门。单说这阊门之富，就在于它不止有着富贵风流，这门里门外还藏着许多传说和传奇，这座占地不大的五峰园便是一处至今仍被人传诵的传说，它的原主人是谁至今还是有不同的说法。

    据传，这里曾名为杨家园，为明嘉靖年间尚书杨成所筑，但另外一种说法是，五峰园为明代中叶文徵明的侄儿文伯仁所建。文伯仁是吴门画派中的知名人物，至今五百名贤祠中，还有他的石刻画像。这一说法倒也有可信的理由，文伯仁自号“五峰老人”，估计与这座园子不无关系。

    多年前，曾去拜访文丞相内文山寺里一位老师太，至今还记得她站在寺门前目送我们直到小巷深处的情景。这五峰弄便在当时与我擦肩而过了，园内的景色如何更不得而知。今次入园，倒是吃了一惊，门票是极便宜的，园景更是秀丽可掬的。入门后沿回廊可至“柱石轩”，是一处形似船舫的轩屋，设计精巧，虽不比退思园闹红一舸，却别有一番风趣。折向东，就是园中的主厅五峰山房了，厅南有池，厅前便是用湖石叠起的假山，这假山上的五座石峰，为园中主景，据考证全系明代旧物。

    关于这五座石峰的来历，也有一个传说：一说，这些石峰都是宋代“花石纲”的遗物。当时苏州人朱面是宋徽宗的宠臣，负责采办“花石纲”，设苏杭应奉局，对太湖中和民间收藏的异石，穷极搜罗，运至汴京起造皇家园林“艮岳”。据徐大焯《烬余录》记载：朱面主办“花石纲”时，毁阊门内北仓，为自己营造了一座养植园。栽种大量盆花，每逢春秋盛日，必供设数千盆，红紫芳菲，引人入胜。后来朱面事败，被宋钦宗诛杀，养植园中的花木，也被砍斫为薪，仅存二丈大石六七方，乱堆在柳毅桥畔。明代时，被移至五峰园中。

    又一说，北宋熙宁年间，梅宣义曾在桃花坞（今高长桥附近）建有一座五亩园，又称梅园。内有清池奇石，并峙五座石峰，名丈人峰、三老峰、观音峰、桃坞庆云峰和擎天柱，各高二丈许。明代，五亩园逐渐衰落，石峰被移置阊门内五峰园中。无论何种说法，这五座石峰，都是太湖石峰中之佼佼者，在苏州园林中足可与冠云、瑞云诸峰相媲美，确为不可多得的名峰异石。

    更为传奇的是园内那座六角形柳毅亭，相传为唐代的柳毅墓，亭内昔日还供奉柳毅神像。在唐代李朝威所着传奇《柳毅传》中，称柳毅籍贯是湖南，那么他的墓如何在苏州呢？一种说法是柳毅本就是苏州人。据考，在《异闻集》、《吴县志》等书中，明确指出唐代仪凤年间的儒生柳毅，字道远，吴县人，居住在阊门下塘。他的居宅附近，有座柳毅桥。据南宋《平江图》所示，桥在今张广桥之西，南面隔河与皋桥相望，这是一座风姿秀美的石拱桥。而《吴门补乘》、《五亩园小志》等书，则有柳毅墓在五峰园中的记载。苏州还有多座水仙庙、柳仙堂，都是祭祀柳毅的。在洞庭东山，还有一口柳毅井。柳毅传书的故事 ，在苏州一直流传至今。

    无论如何，我相信，在苏州，在阊门，有怎样的传奇都是理所当然的。

    （感谢禅者对本文提供的帮助）